要知道,安禄山平日里夜间常常难以入眠,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导致睡眠严重不足。
而白天则成了他补觉的好时机,无论是在马车里、处理事务的间隙,还是在行军途中,只要一有机会,他都会忍着剧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犯困睡着。
这些短暂的睡眠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是他在病痛和繁忙事务中的片刻宁静,容不得任何人去打搅。
所以,当他此刻正在马车中酣睡,却被人硬生生地从睡梦中吵醒时,他心中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爆发,难以遏制。
安禄山的马车旁,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李猪儿,听到马车中传来安禄山的怒吼后,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毫不犹豫地应道:“卑职谨遵主公之命!”
他的声音阴森、神色嗜血,透露出一种狰狞。
紧接着,李猪儿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而凶狠,死死地盯着之前那声高喊传来的方向,厉声道:“你这无礼之徒究竟是何人?洛阳司马参军张佩文又在何处!”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竟然带着一丝威严和压迫感,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洛阳城,这座由隋朝时期隋炀帝下令建造的新城,历经风雨,见证了无数的历史变迁。
它的城墙高大而坚固,城内的街道宽阔而整齐,建筑风格独特而典雅。
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
当时,隋朝将京都从长安城直接迁至洛阳,并从平地上新建了新都城。
所以,洛阳的街道修建得比长安城更为宽阔,街道两旁的建筑也更加宏伟壮观。
而此时此刻,街道上却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被安禄山的怒吼吓得不轻。
张佩文刚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他刚才只是听见安禄山吼了一句话,具体说什么没有听清楚,此时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安禄山在马车里说的那些话,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直到听到李猪儿叫他的名字,张佩文才如梦初醒,心中一阵狂喜。
他连忙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喊道:“卑职在这里!”
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李猪儿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容,对张佩文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张佩文见状,喜出望外,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李猪儿面前。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李猪儿脸上那狰狞的笑容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猪儿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让张佩文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在王爷面前如此放肆地高声喧哗,这般无礼,简直就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难道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李猪儿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其中透露出的严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而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更是如同一股寒流,直逼张佩文的心头。
张佩文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原本他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李猪儿叫他过去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他呢,可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场噩梦啊!
“王爷有旨,要你的狗命!”李猪儿的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张佩文的耳边炸响,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心脏也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
张佩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腿更是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嘴里则是不停地念叨着:“王爷饶命啊!卑职知罪了!求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卑职吧!”
张佩文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就在眼前。
而李猪儿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佩文,脸上的狞笑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