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民诏书的发布,普通百姓依旧日子照过。路面上的锦衣卫行色匆匆,不停地抓人打斗,百姓也都全当乐子来看。
李进的办事效率不可谓不高,短短几日,市面上胆敢传播污蔑昌平伯画作的,全都被抓到诏狱里审问。
就是当朝首辅的府邸,也被查出一二十名与其有关联者,李进也多次进府搜查,一点都不给这个辛勤多年的老臣面子。
与京城里的繁忙相反,郑王自打吐血养病,便一直住在皇陵附近调养,燕王大概是觉得理亏,不但将剩余的修陵寝的钱拨发到位,还派来着名医生来查看病情。
锦衣卫没有李进的命令也从不到皇陵找事,这里反倒成了人间乐土。
郑王秘密搜集流窜死士,总算是聚集了一百余名。每到夜间郑王都要到山谷中与他们痛哭流涕,斥骂燕贼。
小皇帝得知失踪的死士都有两百多人时,彻底坐不住了,这些人万一被锦衣卫抓获,供出情报,那灭贼大计又将遥遥无期。
秘密派了太监到死士营地宣召:“死士全部进宫,随时准备除贼。”
郑王大惊:“公公,这么点人能做什么?皇上被燕贼赶到东南一角,不过就文华殿方寸之地,一下多了那么多人,岂能不被人察觉?”
太监道:“皇上自有计划,到时候就说为了调和郑王和昌平伯的矛盾,请燕贼赴宴,他只要一来,那就好办得多。”
郑王道:“这怎么好?就算杀得了燕贼,燕世子在外,手下还有几万辽东军,大明顷刻就要四分五裂……”
太监立刻打断道:“皇上已经想不了那么远了!近日凌志那小子逼迫甚急,他手下的兵进出文华殿如同逛街,连后宫的女眷都要时刻防备外男。
皇帝做得如此憋屈,还不如跟燕贼拼了!郑王殿下要是怕了,尽早直说,就当皇上认错了人、救错了人!”
郑王闻言,赶紧跪下认错:“小王知错,此次定与皇上共进退。”
当下,郑王召集下人们用马车运来十万两银子,全部打开箱子,露出诱人的光芒。
死士全部聚集起来,郑王开始讲话。
“弟兄们!你们有人是快饿死冻死的孤儿。是谁给了你们饱饭,给了你们衣服?”
众人稀稀拉拉小声答道:“是先帝!”
“你们被恶霸诬陷坐牢,受尽毒打,妻儿老小大夏天里活活饿死,是谁给了你们公道?”
人群中有悲戚者大声回答:“是先帝爷!”
“你们原是富商地主,被狗官觊觎家产,做局陷害,以至于卖儿卖女苟全性命,是谁救了你们?”
众人齐声呐喊:“是先帝爷!”
郑王双手叉腰,站在巨石上激愤道:“先帝逃亡煤山,凌卫明逼迫先帝自缢,任闯贼凌辱圣体。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挥舞着拳头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皇上登基以来,对燕贼升官进爵,燕贼居然得寸进尺,霸占皇宫,可怜皇上一国之君竟屈居一角,房不到百间,食不过咸菜馒头,咱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
“燕贼之子看了一眼,就大开杀戒,诸位的生死弟兄惨死在大火之中,尸体还要被他砍下游街示众,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