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温仪景反复看着手中的信纸,难以置信地问身边的玄英,“我没看错这几个字吧?卓元良死于马上风?”
这么荒唐且颜面尽失的死法?
玄英接过来看了一眼,一言难尽地点点头,“长离心中的确是这么说的。”
“卓元良之前不是顾忌自己一州刺史的身份,不纳妾的吗?”温仪景狐疑地问。
玄英摊摊手,“之前岳婉秋不是闹着要和离吗?”
“这种话一旦说出口,肯定会伤了夫妻情分。”
“而且岳婉秋又在坐月子,所以卓元良才忍不住去找别的女人解决吧。”
“这一开了荤,毫无节制了。”温仪景觉得手中的信纸都有些脏了,让玄英连忙去烧掉。
“夫人以为,接下来兖州刺史的位子,将会由谁来接任?”玄英忍不住问。
兖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各州刺史或许会怀疑皇帝要卸磨杀驴。
当年反对温仪景坐上皇位的人中,卓家可是闹腾的最欢的。
温仪景脑海中闪过许多面孔,最后落在了冯德昌的身上,“一人总领兖州,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兖州也还能更统一些。”
“可这样,冯德昌也就有了拥兵自重的风险,兖州离着京都最近,若是冯德昌想要造反,直接发兵逼宫,也不是没可能。”玄英说。
之前在兖州见冯德昌,此人是个会藏拙的。
“冯德昌不会。”温仪景摇摇头,“他最看不惯卓元良的钩心斗角,他这种人最需要的是君主的信任和认可。”
她想,袁青冥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
袁青冥自然那也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
卓元良虽然乱蹦跶,但从最初,也为他效力许多。
他想要削弱卓元良手中的权利,却没想取了卓元良的性命。
“陛下,这定然是有人故意谋害。”沉默半晌,言勤在旁边轻声说道。
“卓元良是东昭城的老将,他如今这一出事,只怕其余各州的老将也将人心惶惶。”言勤委婉地提醒。
“卓元良自己耐不住寂寞,死都死的如此不体面,还想赖朕?”袁青冥危险的眸子看向言勤。
“奴婢自然知晓这件事情和陛下无关,可各州的将领却并不一定这样认为。”言勤说。
“言勤,朕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最近的话越来越多了?”袁青冥不悦的看向面前的人。
这是他近身的心腹,这么多年,如同兄长一样的存在。
可也只是如同而已。
尊卑终究有别。
自己待他宽和,他若真的敢在自己面前端兄长的架子,便是不懂事了。
言勤连忙跪了下去,一巴掌都在自己脸上,“是奴婢多嘴。”
“行了,朕也知道,你只是担心各州叛乱,只是朕是皇帝,无需和任何人自证自己是否清白。”袁青冥冷冷地说。
“何况就算是朕真的对卓元良动手,又能如何呢?难道不是他卓元良该死?”袁青冥冷声问地上的人。
言勤连连点头应是。
“去传卓禹吧,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该回去了。”袁青冥道,“拟旨,兖州不可一日无主,卓元良死后,兖州刺史府所有政务交由冯德昌接手。”
冯德昌也是他们的老人。
言勤跪着退了下去准备。
很快,杨宗旭便进宫求见了。
“你这消息得到的倒是快。”袁青冥神色淡淡的看着面色沉痛的杨宗旭。
杨宗旭自然是来请示想去兖州送一送老兄弟的。
杨宗旭连忙跪在了地上,“有人来京郊大营报丧。”
“依你看,卓元良的死,可有什么蹊跷之处?”袁青冥没有追着一件事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