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是劝不动了,许知意便不再继续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何陵景今夜肯定是回不来了,许知意便早早沐浴,又由着浮生替自己擦干了头发。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医书,眼睛却时不时瞄向窗外。
若无紧急的事,何陵景总是会赶回来陪她一起用饭,饭后两人会下棋,或是安静地看书。
习惯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当有一天,那个陪在身边的人突然不在了,世界似乎都变得空空荡荡。
叹口气,注意力却始终没办法放在书卷上。
“想我了?”
何陵景轻笑一声,斜斜倚在窗棂边,眉间带着些许的倦意。
月白的锦袍上沾着泥点,依旧难掩他绝尘的容貌。
“嗯,想了。”
何陵景长腿一迈,挨着她坐下,下巴隔在她的肩膀上,使劲嗅了嗅。
“可有用饭?”
何陵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暗哑。
“没有,与你说会话,还要回大理寺,陛下让安王监审,我得盯紧些。”
许知意微蹙眉,“这事与安王有何关系?虽说威远将军是他的人,可如今证据确凿,威远将军是抵赖不了的,难不成安王还打算网开一面?”
何陵景半阖上眸,在她耳后落下温柔的一个吻。
“朝廷如今能用的武将并不多,尤其是付将军这种打了许多胜仗的,我估摸着陛下也不想他死。”
许知意低低唤了声浮生。
“去小厨房拿些清淡好消化的东西过来,对了,今日那汤也不错,拿一盅过来。”
浮生垂着脑袋,小脸绯红,不敢看他们。
“是,奴婢这就去。”
顿了顿,又低声问了一句。
“公子可要换一身衣裳?”
何陵景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势躺在许知意的腿上。
“知意又给我做新的衣裳了?”
“是,今日才缝好的。”
许知意没好气白一眼浮生,浮生笑嘻嘻地出去了。
纤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
“累了吧?稍微歇口气。”
何陵景闭着双眼,指了指自己的唇,“说好的补偿呢?”
许知意无法,垂下头,在他吻上落下浅浅一吻。
何陵景勾住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传来叩门声,两人这才松开。
许知意替他夹菜,时不时地闲聊几句。
“我瞧着安王的情况不大好,他还能撑到年后吗?”
“陈府医给的那药可以维持几个月,不过......安王估计会疼痛难忍,就算是我给他的小小报复吧!”
何陵景笑着瞥她一眼。
“付莫离衣裳上的熏香能维持多久?还没签字画押,一切就还有变数!你同我交个底,我也好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