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舟。
几个月前国子监曾和白鹿书院踢过蹴鞠,这人是和傅衡一队的队友,当时她为了看殷凌霄被吊打,还在这少年的请求下帮他打过气,只可惜事与愿违,被迫看了两个时辰的狗男人炫技大全。
看许柏舟的模样好像是在特意等她,可他们又不熟,难道……
是傅衡在国子监出事了?
傅淳儿心中一紧,忙问道:“许公子,你是来替衡哥儿带话的吗?”
许柏舟见傅淳儿误会了,也连忙摆手:“不是的,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说完,许柏舟心中止不住的兴奋。
毕竟几个月过去了,他是真没想到傅淳儿会记得自己。
初见时他就对傅淳儿一见钟情,这次来就是表达心意的。
许柏舟认真道:“其实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只是前段时间家中繁忙,耽搁些许。得知姑娘从永平府回来,我便趁着国子监休沐过来找你了。”
“找我?”
少女峨眉轻蹙,似有疑惑,眼波流转间,美得不可方物。
许柏舟心脏砰砰直跳。
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仙女,要说的话反而卡住了,好在他还提前准备了情书。
傅淳儿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就多了一封信。
许柏舟脸通红,嗫喏道:“这封信,写了些我的心里话……”
殷凌霄跟随傅淳儿走出来,特意晚了几步,却不想刚好看到这一幕。
少女神情微讶,有些无措地拿着手中的信,想要将信还给眼前的少年,落日余晖下,说不清谁的脸更红。
殷凌霄立刻回想起,这是蹴鞠比赛那天,和傅淳儿近身说话的国子监学子。
那时,傅淳儿与他言笑晏晏,还为这人激励鼓气,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匪浅。
殷凌霄眸色加深,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一股强烈的烦躁萦绕在周身,那双墨黑幽深的眼睛定定望着二人,翻滚着浓浓的戾气。
说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
傅淳儿即便恨他,也该是被他独一无二占有的。
旁的人,不该夺走她半分注意。
……
傅淳儿有几分烦,她今天本来穿得就厚,阳光直喇喇地刺在脸上,只觉得又热又躁。
只是眼前之人毕竟是衡哥儿的同窗,她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劝说。
“许公子,这信我可以收,回去后也会看,我们就此别过吧。”
“别,等一等。”许柏舟却不依不饶,拦在她身前:“下次休沐不知何时了,现在还未过酉时,傅姑娘就先看看信吧,我的心里话都在信里了,真的,我很喜——”
话未说完,许柏舟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踉跄地退了好几步。
许柏舟愠怒,刚要回过身还手,看清来人后蓦地怔住了。
“殷、殷世子……”
许家也是鼎鼎有名的京中权贵,可与有着从龙之功的老侯爷相比就不值一提了。而且勇毅侯府如日中天,殷世子偏偏又不是酒囊饭袋,他怎敢和对方起冲突?
当下,许柏舟就变了一张脸,干巴巴地笑道:“殷世子,不知我哪里得罪你了,改日我必携礼登门告罪……”
“呵。”
殷凌霄冰冷地盯着他,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许柏舟浑身一凛,可算知道殷凌霄活阎王的外号是怎么得来的了。
这压迫感,上次踢蹴鞠时明明收敛了吧!!
许柏舟:“那个,我忽然想起家中有事,就不打扰了。傅姑娘,我——”
殷凌霄声音透着彻骨寒意:“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我知道了!”
许柏舟转身就跑,背影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淳儿:“……”
真·叹为观止。
正要也麻溜地“滚开”,殷凌霄忽然拽住了她的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淳儿,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