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宫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金辉。
姬离端坐于案前,朱笔悬腕,眉目沉静如寒潭,一页页奏折在她指尖翻过,朱砂批注如血,凌厉锋锐。
软榻上,沈妄斜倚锦枕,衣袍半敞,露出一截雪白颈项,锁骨如刀削般分明。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青玉棋子,眸光却始终落在姬离身上,似笑非笑。
“姬宁宣……”他嗓音低哑,尾音微扬,如羽毛轻扫过耳畔:“时候不早了,该歇了。”
姬离笔锋未停,连眼也未抬。
“你若困,自去便是。”
沈妄低笑一声,指尖一弹,那枚棋子“叮”地落在棋盘上,清脆声响在寂静殿内格外突兀。
“侍身不困。”
他支颐侧卧,墨发如瀑垂落榻边。
“只是心疼妻主,日日操劳,连看侍身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姬离终于搁笔,抬眸看他。
“沈妄,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若无聊便回自己寝殿睡觉。”
沈妄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意更深,指尖轻轻划过自己唇畔,眸光潋滟如春水。
沈妄慢条斯理地起身,赤足踏过绒毯,一步步走近:“姬宁宣,你真是不解风情!”
姬离一顿,抬眸看他。
正欲开口,忽听殿外传来一道声音:“主子,属下有事求见。”
沈妄眸光一闪,瞬息退回榻边,衣袂翻飞间,已恢复那副慵懒模样,仿佛方才的逼近从未发生。
姬离收回朱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进来。”
门被推开,夏棠缓步走了进来。
随着的殿门开合,烛火摇曳一瞬,复又归于沉寂。
姬离垂眸,案上奏折朱批未干,映着她冷如霜雪的侧颜,她淡淡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