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炎国大军与西奉大军遥遥相对,炎国的兵马大元帅子阳成云,得了景国将领一句“皇命难违”后,出了景国军营,回营后竟一夜白头。
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炎国皇上满心期待,却在批折子时得知前线盟友撤兵消息后生生吐了一口血,染红了那本奏折:“背信弃义…自取灭亡!”
若此计能成,景国此时必然是一片大好,可此计不成,致使缓过来的北招数年便横扫周边,国力越发强盛。
西奉见局势有变,直接倒向了北边,两国刀锋直指炎国,炎国见势不对倒向北招,可北招却说要炎国投降。
炎国皇上大怒,原本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在朝堂上对着北招使者破口大骂,帝王威仪尽失,却叫满朝静默。
离开朝堂前,北招使者只听身后那九五至尊说:“中书舍人起草圣旨,集结大炎所有兵马进攻西奉,朕要御驾亲征去见西边的朋友,喝茶!”
西奉归降北招,两国以叔侄相称,只需年年上供些东西以保太平,可地方总归还是西奉的,北招短时间要彻底掌控,无异于痴人说梦。
若无他国干涉,以炎国的国力,与西奉拼个玉石俱焚不过时间问题,且两国有世仇,炎国皇上说得出口,定也做得出来,西边也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番谈判之后,炎国借坡下驴,答应结盟,这才有了三国大军一起攻打大景之事。
风王妃越想越觉泄气,如今的皇族可算是丧家之犬,既不得民心,也不得军心。
“我亦不知。”风王微闭双眼,叹息一声。
故都被破,朝廷不知多少官员留在了北边,大景的朝堂连人都凑不齐,即使各地官员齐心协力再立一个朝廷,可接下来又当如何?
这半壁江山,又如何抵得过三国大军那屠刀铁骑?
九死一生,他匆匆一路,已见不少人间惨剧。
是以,他实不敢去想,若是他们再打过来,守州,护州以南又该是怎样的血流成河?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逃过来了吗?”
风王妃静默,良久才道:“有倒是有,可……父皇膝下子嗣,唯你一人……”
“时至今日,唯我一人……”风王呢喃着,心中却越发胆寒,父皇膝下子女六七十个,如今却独他一人,这是何等的惨绝人寰?
“是。”风王妃道:“听他们的意思,是想让你登位……”
“我……”
这至尊之位虽无人不想,可如今局势不同,朝廷不得民心,百姓怨声载道,三国大军,犹如滔天巨物…
任凭再怎么的城高墙坚,防守器械完备,可在源源不断的钱粮,人数,攻城器械面前,又能撑几时?
且不说他只是一闲散王爷,便是旷世明君来了,倘若一不留神,也恐成了亡国之君,身背万世骂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