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了!\"胡语的欢呼声中,先锋部队涌入城内。他们看见街道上横七竖八倒着穿汉军服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甜香。当第一个武士弯腰查看时,\"尸体\"突然暴起,袖中弩箭直取咽喉!
原来那些\"裹尸布\"里藏的是浸透蒙汗药的棉絮,甜香则是混合了迷烟的檀香。真正的汉军早就在口含解药,埋伏在挖空的地窖和夹墙中。
城楼上的陆逸看着陷入混乱的敌军,缓缓举起红旗。随着令旗挥下,埋伏在城外沼泽的三千弓弩手同时现身,火箭如暴雨般落入敌阵。更可怕的是那些看似随意的草堆,半空。
阿史那浑是在第三波爆炸时赶到战场的。老将一眼就看出中计,却狞笑着拔出弯刀:\"强攻!用血铺路!\"
真正的惨烈厮杀在城门处展开。胡族武士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有人甚至用嘴咬着刀背徒手攀爬城墙。汉军的滚油很快用尽,就开始往下倾倒掺着铁砂的热沙,惨叫不断从云梯上传来,但更多的敌人像潮水般涌来。
陆逸在箭楼亲自操弩,青霜剑已经换了第七个持剑亲兵,每个接剑者都在半刻钟内战死。一支流矢穿透他的肩甲,血顺着臂铠流到弩机上,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将军!东门告急!\"
\"报!敌军敢死队炸开了西水门!\"
战况最激烈时,陆逸突然下令:\"放狼烟,执行'断爪'计划。\"
三股漆黑的烟柱冲天而起,早已埋伏在圣狼谷的两千轻骑看到信号,立刻点燃了谷中堆积的干草。这是胡人祭祖时存放族谱的地方,冲天的火光在百里外都看得见。
阿史那浑果然分兵回援。但当他最精锐的金狼骑冲到谷口时,等待他们的是挖满陷马坑的死亡通道。汉军甚至算准了风向,用烟熏得战马纷纷惊逃。
第七日黄昏,赤水城的城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陆逸站在尸堆上,看着远处开始后撤的狄族大军。阿史那浑的白狼旗倒拖着,这是胡人承认败退的仪式。
\"追不追?\"周肃满脸是血地问。
陆逸摇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亲兵这才发现他腹甲有道不易察觉的裂缝,不知何时,一柄弯刀的刀尖已经刺入内脏。
军帐内,医官颤抖着取出染血的刀片:\"将军,必须立刻静养......\"
\"没时间了。\"陆逸咬着麻布,自己往伤口倒烧酒,\"阿史那浑败而不乱,他在等......\"
话音未落,大地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变了脸色,这是数万骑兵同时奔驰才有的动静!
陆逸却笑了。他推开搀扶的医官,大步走向城头。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洪流正铺天盖地而来。但飘扬的旗帜不是胡人的狼旗,而是大宁王朝的玄鸟旗!
\"是镇北侯的援军。\"陆逸的手指在墙砖上叩出轻响,\"三天前我就收到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