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食言了。”粉黛轻声呢喃了一句，挺身而出。
青黛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顾蓉见状，想上前阻拦一下，却被吴太医拉住。
“师父？”顾蓉眼里闪过泪光。
吴太医却叹了一声，对她摇了摇头。
他们每个人都被齐瑞怀疑着，自保都困难。他不是让大家冷漠不顾同伴，而是该传出去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他们这些人不能全部折损。要把人员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有余力完成剩下的任务。不然的话，他们这一系列的安排都白白浪费了。
顾蓉缓缓放下胳膊，吴太医依旧没有松开手。他捏得很紧，紧到顾蓉都觉得手腕生疼。
但是她没有吭声，她知道在吴太医平静的面孔下，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挣扎与痛心。
只盼望着粉黛的牺牲能有价值吧。
顾蓉这么想着，却不敢抬头看粉黛即将收到的刑罚。
“粉黛，不要。”青黛已然绝望，丧失了全身的力气，身子摇摇欲坠，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
齐瑞看他们个个儿伤心欲绝，反而觉得痛快极了。
他大笑几声，故意吓唬粉黛：“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吧？来瞅瞅这么多刑具，你想先从哪里开始呢？”
粉黛不为所动，仰着脸告诉他：“无论你怎么用刑，我都只有一句话——我不知道。”
齐瑞冷了脸，盯着她仔细看了一遍，邪笑道：“你越是这么说，我越觉得你知道些东西。”
粉黛微微睁圆了眼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齐瑞笑道：“想想就知道了，你明明应该待在内殿之中照顾长公主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出来跟青黛姑娘和顾良医他们混在一起？定然是在传递什么情报之类的东西。”
“这都是你的臆想罢了，我说过了，我只是出来找青黛说说话，告诉她长公主的情况如何了，好让她安心而已。齐大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把守内殿的大门，更不知道他们怎么睡倒了一大片，我以为是你下令不用管内殿的大门了，又找不到你询问能不能出来，便自作主张了。若追究起来，这事是你们的人先出的问题，跟我有什么相关？”粉黛努力保持镇定，一字一句的说着，没有出现漏洞。
齐瑞见她还不肯说实话，直接抄起一把钳子冲她走来：“按住她，把她的手指露出来。我倒要看看她受了这十指连心之痛，还会不会嘴硬！”
粉黛的心砰砰直跳，她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沫，被禁卫按住手掌的时候，还是吓得眉毛乱飞。
她看着愈走愈近的齐瑞，尖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哼，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不肯说实话的后果！”齐瑞拿着钳子，准备亲自动手。
粉黛被几个禁卫一起按住，挣扎不开，眼睁睁的看着他动了动钳子，露出钳口的一片碎指甲。
“呦，这还有上个受刑的人残留的指甲呢。”齐瑞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片碎指甲，随手弹了出去。
“看来你已经猜到这钳子是怎么用的了吧？”齐瑞笑得十分狰狞，“待会儿啊，我就用这钳子，一下一下地把你的指甲一片片拔下来。放心，我知道姑娘家都爱美，我会保证尽量拔得完整些，看着美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