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雕,“要用人油和面才香。
"
陆明乾坤笔凌空画符,朱砂在月光下凝成血网罩向老妇人。突然屋顶菌菇集体爆裂,漫天孢子如黑雾倾泻而下。爆裂的黑雾里竟飘着许多微型铜钱。白砚舟腾身而起,短刀在屋檐划出半圆寒光,斩落的却不是菌丝——而是数十根悬在梁上的麻绳,每根绳头都系着块发霉的糕饼。
糕饼落地即裂,爬出密密麻麻的百足虫,虫背上赫然长着人脸花纹。隐约能辨出一些字迹,陆明罗盘
"啪
"地扣地,三枚铜钱呈品字形没入土中:
"地脉被改了!
"
白砚舟突然拽着他衣领暴退。原先站立的地面窜出七根槐木桩,桩底都连着红线,桩头雕刻的正是老妇人那张裂嘴笑脸。短刀在木桩间游走如龙,削落的木屑里渗着黑血,那血落地后竟自动组成残缺的八卦。
"刺她膻中!
"陆明乾坤笔点向老妇人胸口。白砚舟刀势突变,短刀穿透围裙时却发出
"噗
"的闷响——刀尖挑起的不是血肉,而是层层叠叠的油纸,每张纸上都写着一个生辰八字。
老妇人干瘪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露出里面蜷缩的蓝衣少女。她心口插着半截桂花枝,枝头缀满米粒大的花苞,每个花苞里都裹着半颗牙齿。
"救...
"少女喉间挤出气音,眼角渗出的不是泪而是蜜浆,
"他们...把阿爷...做成模子...
"
后院突然传来
"咚
"的闷响。白砚舟的左耳毫无知觉,但右耳捕捉到某种金属刮擦声——正是陆明罗盘上震动的铜铃频率。
一个老人的身影从蒸笼热气中浮现,胸口果然嵌着个青铜模子。陆明堪界尺横劈,尺风掀开他前襟的刹那,两人同时僵住——模子里嵌着的不是心脏,而是个缩小的人头,苍老的面容正随呼吸鼓胀,人头耳后青铜砂的残留反光一闪即逝。
"阿爷!
"少女惨叫。白砚舟的短刀已贯穿模子边缘缝隙,刀身突然自行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这是阳算一脉的
"刀谶
",唯有遇上至亲血脉才会鸣响。
陆明乾坤笔顺势点向人头眉心,朱砂触及皮肤的瞬间,老人整个胸腔如鞭炮般炸开。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无数桂花形状的薄铁片,每片都刻着
"福寿
"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