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看到朱应这副惨状，张妍的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来不及多想，几个箭步就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朱应扶坐起来。
朱应缓缓地睁开那双原本明亮如今却变得昏暗无光的眼睛，竭尽全力地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眼前之人竟是张妍。他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些慌乱地开口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此时此刻的朱应，并不知道仙霞派已然遭到了四大派的联手攻击并且沦陷。
“山门......山门被四大派攻陷了......”张妍咬了咬牙，满脸无奈地将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告诉给了朱应。
“什么？！”听闻此言，朱应犹如遭受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由于太过心急，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来。紧接着又是连续好几口鲜血吐出，仿佛要把体内所有的血液都吐出来似的。
然而，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朱应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而又悲凉的狂笑。那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如泣如诉，让人闻之心酸落泪。
“掌门，我师父呢？”张妍瞪大了双眼，满脸焦虑之色，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形如枯槁、行将就木的朱应。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朱应艰难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嘴唇微微颤动着。他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柳维衣......杀了柳维衣......”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把紧紧抓住张妍的手，力道之大让张妍都感到一阵生疼。
“柳维衣骗了你师父，是她亲手杀了你师父，你一定要为她报仇......”朱应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听到这番话，张妍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在她的记忆中，师父和柳维衣一直情同姐妹，两人形影不离，关系好得如同亲姐妹一般。如今却被告知竟是柳维衣杀害了自己敬爱的师父，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她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张妍喃喃自语道，朱应并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用仅存的一丝气力，不断重复着那句“杀了她、杀了她......”
最终，随着朱应最后一口气吐出，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随后化作一缕缕轻烟，缓缓随风飘散而去。望着逐渐消失在风中的朱应，张妍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