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的实验室充满硫磺气息,七十二台光谱分析仪呈北斗状排列,每台仪器的棱镜上都刻着微型火棺纹。林小蝶的指尖触碰棱镜,磷光突然暴涨,在地面投射出义庄大火的全息影像——穿明代官服的人正在火中朗诵祭文,而火棺里的死者手腕上,都有与许明相同的螺旋烧痕。
“秦明,欢迎来到地火的审判场,”沙哑的声音从光谱仪深处传来,镜纹中浮现出模糊的人脸,“三十年前你们烧了我的肉身,现在我要用磷火炼你们的灵魂,以七十二具火棺为炉,以龙番市的恐惧为柴……”
林小蝶的身体突然被磷光包裹,她颈侧的水母纹路开始灼烧,竟与镜纹形成共振闭环。秦明迅速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水母触须与镜纹中的明代符箓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显形出秦颂当年的灭火场景——他正用锈菌溶液浇灌火棺,每滴溶液都化作蝴蝶扑灭磷火。
“原来父亲当年不是在纵火,而是在救人。”秦明将怀表贴近林小蝶眉心,锈菌光流与磷光剧烈对冲,光谱仪的棱镜纷纷炸裂,露出里面封存的骨殖碎片。大宝的检测报告同步传来:“碎片含明代仵作的dNA,其第17号染色体嵌有‘火德星君’铭文,与阴陵王墓的基因咒文同源。”
当最后一块棱镜崩解,林小蝶颈侧的灼烧痕迹退化为淡蓝色星点,她颤抖着捡起骨殖碎片,内侧刻着模糊的“救我”二字。秦明的手机突然震动,收到匿名邮件:**“火棺现世,七日后月食,地火镜将借磷光重生。”**附带的地图标记,正是三十年前义庄大火的真凶——龙番市地质勘探局旧址。
三个月后,化工厂废墟建起“地火纪念馆”,秦明站在七十二具火棺复制品前,怀表指向八点十五分,与馆内的磷光警戒线形成完美的螺旋角度。解剖室的灯光如常亮起,他看着新送来的磷化工工程师尸体,其指甲缝里嵌着极小的火棺残片。
而在纪念馆地下三十米,真正的七十二具火棺正在量子层面微微震动,棺盖缝隙渗出的磷光里,隐约可见“54号”的量子签名——三十年前的镜灵,正借着新时代的恐惧,编织新的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