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羽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视网膜上闪过青岚山古井的画面:井水中漂浮着十七个茧房,每个茧房里都躺着与星芒小组成员相同的躯体,而中央最大的茧房,裹着的正是她与秦明的融合体。当她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透明化,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蝉翼的网状结构。
“老秦,古井有新发现!”林涛的对讲机传来杂音,“井底的青石板上刻着完整的‘蝉鸣棋局’图谱,中心位置是两个重叠的人形——一个拿着法医刀,一个握着基因检测仪。”他的手电筒扫过石缝,发现了秦勇的婚戒,“戒指内侧刻着‘羽’字,和林小羽的小名相同。”
解剖室里,秦明发现王雨桐的金属片可以拆卸,背面刻着段德文:“当蝶蝉共振达到十七次,茧房将孵化出能改写时间的‘逆命者’。”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第十七子要守住天元”,而此刻,镜像体正试图用林小羽的基因,在停尸房的棋盘上重置天元星位。
“诗羽,保护小羽!”秦明冲向镜像体,法医刀与蝉蜕外壳碰撞出火星。他看见镜像体眼中倒映出的停尸房地面,蝉翼纹路正在聚合成巨大的“17”字,而林小羽的透明化躯体,正逐渐与地面的星位重合。
林小羽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冰柜上的双生图案,金属片突然发出强光,将她与镜像体同时笼罩。在光芒中,她看见1998年的实验室:秦勇夫妇正在培养舱前祈祷,舱内漂浮的胚胎同时有着秦明的面容与她的基因,而培养舱的铭牌上,赫然写着“第十七号容器:秦羽(融合体)”。
“原来,我和老秦才是真正的双生茧房。”林小羽的声音混着时光的回响,“父亲(秦勇)用我们的基因创造了能承载记忆之石的容器,而镜像体,不过是失败的复制体。”她突然伸手,将镜像体胸口的金属片按进自己心口,“现在,该由真正的执棋人来终结这场蝉鸣了。”
强光消散时,镜像体化作金粉,停尸房的蝉翼纹路逐渐褪色。林小羽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臂,后颈的蝶蝉纹路变成了淡金色的胎记,而秦明手中,握着从镜像体身上掉落的、刻着“秦羽”字样的金属片。
黎明时分,龙番市的蝉蜕死亡事件突然中止,所有死者身上的金属片同时失效。林小羽在实验室发现,自己的基因图谱恢复了稳定,只是在第17号染色体末端,永远留下了蝶翼与蝉蜕交织的印记——那是执棋人独有的烙印。
但故事的终章尚未到来。当秦明翻开父亲的工作日志,最新一页的血字在朝阳中显形:“双生茧房的破局者将承受时空反噬,第十七次蝉鸣响起时,镜中的棋盘将吞噬所有的‘现在’。”他抬头望向停尸房,第17号冰柜的金属把手再次转动,这次露出的,是具刻着“陈诗羽”名字的蝉形躯体,它的复眼里,倒映着青岚山古井中缓缓升起的、属于1998年的太阳。
而在古井底部,秦勇的婚戒突然发出强光,戒指内侧的“羽”字分裂成“秦”与“羽”,分别指向停尸房与实验室的方向。林小羽摸着后颈的胎记,突然听见耳内响起微弱的蝉鸣,那是基因深处传来的、属于第十七号容器的,永远无法停止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