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父亲在国子监任职时间也不短了,对这些东西当然了解。”
听得何才人的话,这会儿的萧祈安脸色倒是微不可闻地变了。只是如今正在滔滔不绝说话的何才人,并没有发现。
“是啊,臣妾的父亲最爱这些名贵的东西了,这套文房四宝还不算什么呢!陛下您知道前朝大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吗?那幅图的真迹就在臣妾父亲的书房里挂着呢!”
何才人仰起脸来看着萧祈安,萧祈安居然从她以往总是木愣愣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
“是吗?这幅画可谓价值千金啊,何大人可真舍得花钱呢!”说到这里,萧祈安居然笑了起来,“对了,朕听说你父亲与许昭容的父亲私底下关系也不错,平日里怎么不大见你们两人来往呢?”
何才人有些不明白圣上刚刚明明还在同自己讨论文房四宝和字画,这会儿为何又扯到许昭容头上去了。
只是圣上问了,她身为宫妃又不能不回答,所以她稍稍斟酌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许昭容的父亲外放回到金州后曾在国子监任职过一段时间,臣妾的父亲就是那个时候与许昭容的父亲相识的。刚好两人都偏爱诗书字画之类的东西,所以哪怕后来许大人升任了下州刺史,两位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臣妾与许昭容私底下偶尔也是会来往的,只是毕竟……位份有些悬殊,许昭容的性子又有些……有些傲气,所以才……”
何才人一边说,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在圣上面前这般说许昭容,她知道了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朕明白了。”听得何才人的这番话,萧祈安微微点了点头,“朕很喜欢听你说你从前在家中的事情,以后朕再来你这里,你多同朕说说。”
看着圣上居然如此和颜悦色地同自己说话,还说以后还会经常来她这里,何才人一时之间倒是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用左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右手才避免了自己因为太过激动而尖叫出声,这会儿便只是红着脸拉着萧祈安的衣袖小声道,“那陛下,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于是,一夜好眠。
***
这日,夏韶宁正在院子里带着六皇子看花鸟司新送来的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却瞧见惜春从外头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出事儿了!”惜春脚步匆匆地走到了夏韶宁的身边,急切地对着她道,“许昭容同沈婕妤在御花园里吵起来了,听说……许昭容扇了沈婕妤一巴掌!”
“什么?”听得惜春的话,夏韶宁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她们同为宫妃,沈婕妤还是两个皇子的母妃,许昭容怎能打她呢?”
“是啊,奴婢听御花园的宫人来报,说两位主子在御花园里吵闹得厉害呢!娘娘您快去看看吧!若是闹得厉害了被太后娘娘知道了,您又得被太后抓着把柄训斥了!”
想到上一次太后因为纯德妃独宠的事情把自家娘娘为难成那个样子,惜春觉得头都大了。
“这群女人,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一下!本宫迟早有一天得被她们气死!”
看着惜春这般焦急的样子,夏韶宁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
“罢了,随我去看看。”夏韶宁将六皇子交给站在一旁的奶娘,衣裳都来不及换,跟着惜春就往御花园去了。